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永远的经典(4)

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，当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开始要军训了。军训中如有什么队列式，阅兵式，或连队之间有什么篮球比赛等时，一群人就开始拉歌。象什么“X连的，来一个”，“一二三，快快快，一二三四五，我们等得好辛苦，一二三四五六七，我们等得好着急”等等都是标准的拉歌号子。所以军训中除了队列射击等训练外，一项放松和娱乐的活动就是练歌。这样把以前的一些火热的革命歌曲又重温了一遍，解放区的天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，解放军军歌，志愿军军歌，游击队歌，打靶归来，军营男子汉等等这些是必备曲目。我们军训三个月中间刚好跨过中秋，中秋当晚学校有统一的晚会和焰火表演，因此各班和年级自己的晚会统一提前到中秋前的周末举行。我们是各班都分头去借教室然后自己装饰，自己组织活动。大学毕竟是大学，就在这样简单的晚会上我听到了很多好听的歌，这才明白了当前流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。现在印象还比较深的是“情意无价”“青苹果乐园”“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”“耶利亚女郎”等。一个半月的队列射击后，接下来的是军事理论的学习，同时有关的公共基础课象高数，普物，普化，大学英语等也开课了。这样就到了和一起摸爬滚打了一个多月的教官们说再见的时候了，年轻的时候感情就是丰富，前一天晚上组织了送教官的晚会就有女生开始红眼圈了。我记得很清楚，第二天早晨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。军人毕竟受过正规的训练，很早的时候他们集合的哨声就响了，当我赶过去的时候，军车已经开了过来。那群教官，其实也就是比我们大一两或两三岁的同龄人，开始整齐地上了军车，齐刷刷地站在军车上。军车的四周围着前来送行的同学，女生们团在一起哭成了泪人，车已经启动了，可四围的同学没有一人让道。于是军训指挥部的一位少将军官拿着话筒开始喊话了：“同学们，你们的心情我们也很理解……”，终于车开动了，不知是哪个连的同学起头，底下一群同学在雨中唱起了一首歌，“再回首，云遮断归途，再回首，荆棘密布，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，曾经与你共有的梦，今后要向谁诉说，再回首，背影已远走，再回首，泪眼朦胧…..”我听过这首歌，可惜当时并不会唱，在这样的场合无论是谁都难免受到感染。只是当时的在雨中感慨的我并不知道，当我再唱这首歌的时候，那已经是四年之后了，一群人站在月台，一群人在列车里。我们的生活总是惊人地相似，车徐徐开动，歌声悄然，弥散在风里。

接下来的大学生活是按部就班，学习，逃课，找老师套题，帮同学签到等，这都是大学生进行曲。学校有个广播站，按规定大一大二的新生早上必须出操，到了大三大四的时候就可以免了。出操前半个小时，学校的大喇叭一般会放一些比较流行好听的歌，这样有很多歌是在被窝里听会的。晚饭后的一段时间会播一些新闻或有一些节目，中间还有同学点的歌，祝贺生日或别的什么。总之学校的那个大喇叭是一个很好的老师，现在想起来有很多歌都是从那里听多了就自然会了的，或是听后特喜欢，然后刻意去学会的。

大学期间是歌坛很繁盛的一段，好歌无数。比较经典的青春组合在我还是高中的时候就已经红了，其早期的代表作“青苹果乐园”在同龄人中是有一席之地的，后来的几支主打歌曲“红蜻蜓”“蝴蝶飞呀”“叫你一声my love”“爱”“星星的约会”，直到后来的专辑“再见”中的“再见”“星光依旧灿烂”等。小虎队以歌舞三人组完全占住了组合霸主的地位，自小虎队后的一些组合很难见到昔日的风采。刚上大学的时候潘美辰冷冰冰的表情和打扮，和她那同样不加修饰直接表达的歌曲也流行过一段，一首“我想要有个家”开始，后来的“拒绝融化的冰”“你就是我唯一的爱”“不懂爱的人”这些都在学校的晚会上有人唱过。童安格磁性的嗓子，成熟品性以及歌唱的技巧都留在我们年轻时的回忆里。“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”“把根留住”“一世情缘 ”“生命过客”“花瓣雨”“其实你不懂我的心”“耶利亚女郎”等都是我喜欢的歌。姜育恒除了上面的“再回首”外，还有“驿动的心”“跟往事干杯”等。齐秦的狼系列后，在追王妹妹的同时也向世人唱出了“纪念日”“思念是一种病”“爱情宣言”，还有“冬雨”“九个太阳”也很好听。老罗一开始就以反叛的个性出道，当时“恋曲1990”，“光阴的故事”是校园吉他歌手的主打，恋曲系列外，“鹿港小镇”“光阴的故事”“乡愁四韵”“你的样子”“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”风格自然，激情四溢对流行乐的影响深远。还有一个我觉得极为推崇的是李宗盛，“凡人歌”“寂寞难耐”“爱的代价”“和自己赛跑的人”“当爱已成往事”他写了大量的作品，很多歌让人诠释后，他自己再唱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味道。王杰的悲怆忧郁，对生活无奈的呐喊正好符合年轻人强说愁的心态，“安妮”“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”“一场游戏一场梦”“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”“为了爱梦一生”“回家”“她的背影”等，饱含心酸与沧桑。记得当时有一个同学上街一时激动买了一双鞋回来，回到宿舍立即成了攻击的对象，最后终于有人出来解围说，“它很丑可是它很温柔”，这样这双鞋一时传为佳话。除了“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”外，赵传的“我终于失去了你”“我是一只小小鸟”“我一直以为你知道”“爱要怎么说出口” “沉默的羔羊”等告诉人们，男人在歌坛的成功靠的不是外表。林子祥的几首铁骨铮铮的歌“男儿当自强”“真的汉子”不光差点喊破了他自己的嗓子，也害苦了很多人。还有一个要喊破人嗓子的是早逝的天才张雨生，“大海”“我的未来不是梦”“天天想你”等成了最后的绝唱。让我们怀念的还有陈百强和黄家驹，陈百强的“念亲恩”“偏偏喜欢你”“一生何求”“今宵多珍重”一时成为绝响；Beyond的“大地”“光辉岁月”“海阔天空”“真的爱你”等随着黄家驹的意外而成了广大歌迷心中永远的痛。刚刚意外的张国荣和谭校长自然不用多说了，经典的歌曲随手就能数出一大串。周华建的歌有很多精品如“花心” “让我欢喜让我忧” “亲亲我的宝贝”等。在所谓的四大天王中最喜欢的还是张学友的歌“饿狼传说”“每天爱你多一些”“吻别”“祝福”“分手总要在雨天”“对你的爱越深就越来越心痛”等。其他的还有很多经典的单曲也让人注目，张镐哲的“北风”，伍思凯的“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” 庾澄庆“让我一次爱个够”，高明骏“我独自在风雨中”，钟镇涛“只要你过得比我好”，张信哲的“爱如潮水”黄品源的“你怎么舍得我难过”邰正宵的“九百九十九朵玫瑰”等等。女歌手中陈慧娴的“千千阕歌”苏芮“跟着感觉走”“是否”陈淑桦的“梦醒时分”“你走你的路”，林忆莲的“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”黄莺莺的“雪在烧”“哭砂”，千百惠的“当我想你的时候”，张艾嘉的“爱的代价”“因为寂寞”，“这样爱你对不对”孟庭苇的“你看你看月亮的脸”“冬季来台北来看雨”“谁的眼泪在飞”“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”“没有情人的情人节”等，这些歌都是我当时感觉不错的。

大学里曾经有过的一大盛事是崔建的城市巡回演唱，除了早期的“一无所有”外，老崔又搞了很多新的花样，“花房姑娘”“红旗下的蛋”“一块红布”“新长征路上的摇滚”等，又大火了一把。记得当时演唱会开始的时候，一群穷学生想看又舍不得花这笔巨款，最后和票贩斗智斗勇，有人最后用几块钱的价格在演唱会开始后一段时间买票进场。还有一群老哥也很绝，用上了我儿时看“少林寺”的手段，沿着整个体育场狂转，最后居然发现了一个地方可以翻进去。回来后让那帮花了几块钱的同学嫉妒不已。在崔建的推动下，其他摇滚乐手也纷纷登场，最有名的当数“黑豹”和“唐朝”。我最喜欢的是“黑豹”的“Don’t break my heart”“无地自容”“脸谱”“别来纠缠我”“怕你为自己流泪”等。与此同时郑均的“回到拉萨”“灰姑娘”“赤裸裸”等，张楚的“姐姐”，“孤独的人是可耻的”也绝对不俗。

如此多堪称经典的歌就陪伴着我们度过了那个时代，仅仅从罗列的一小部分歌中也可回忆起大学的生活的多姿多彩。每一首歌对不同的人都凝聚着不同的人生经历，友谊爱情，苦涩香甜。记得在大学的时候，年轻的辅导员就和我们开玩笑说，“你们是够可以的，我们也就比你们早三四年毕业，当时我们要是有同学谈恋爱，牵着手，老远看着老师过来了，赶快找条小道溜走。好家伙，现在老远看着你们牵着手走过来，我还是得赶快找条小道溜走”。哭也罢，笑也罢，风流总归虚化；爱亦难，恨亦难，曾经不再纠缠。还是用以前熬通宵毕业设计时常听的歌结束本文吧。“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，象朵永远不凋零的花，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，看世事无常，看沧桑变化。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，是永远都难忘的啊，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，永在我心中，虽然已没有他。走吧，走吧，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；走吧，走吧，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……”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，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