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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表姐的一封信

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米娜:
你好吗?多少年没有联系了?如果经这样的方式,也许我们从来都没有联系过。很久很久没见面了,久得已经无法回想起你真实的面容。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梦见你,醒来后不能自已。不知道你在我的记忆中竟会如此地顽固,让我无法轻易放下。
昨晚又梦见你,我们在一起愉快地交谈着,中间少了那些曾经不愉快的细节,一如从前。

从我有记忆开始,你就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。比我大四岁的你,总是高出我那么多。我们相聚的时间不多,一年里只有过年过节两三次。每次你来了,我都会欢天喜地,想尽办法让你留下来住几天。小的时候,你会住在我们家里,你,我,还有大姑妈家的三表姐。我们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,盖着厚厚的棉被,一个挨一个的搡痒。那时候,我只有七八岁。能去你们家里也是童年里让我感到幸福的事。可是因为要带弟弟,母亲总不肯轻易让我去。那时候你们大家都喜欢我。记得有一次,大表姐带着我,去小店里帮正在做饭的母亲买酱油。买了酱油却偷偷放在大姑妈家里,领着我溜回了五公里外你们的家。听说母亲等啊等等到菜都烧焦了也没等到要用的酱油。这样的事,只有你们几个做得出来,然而它带给我多少童年的欢乐。
除了与你们相伴的日子,我的童年是苍白枯燥的。想要早点上学,不识字的母亲总说还早呢,把弟弟带大一点再去。也许因为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,所以我喜欢跟你们在一起。我一去你们家的时候,二表姐就会跳舞给我看,嘴里还哼着那些我听不懂的歌,我却看得精精有味。有一次,你指着挂历里的小女孩说那就是我,小时候被人拍去,还骗我 ,说那个拍照的人要来找我的,让我躲起来。我真的很害怕,吓得哭了起来,你们都大笑,多么单纯的童年啊。
慢慢长大以后,从你们那里,我知道了《人生》,《海外赤子》还有刘晓庆。比我年长的你,常会跟我讲一些你道听途说来那些下放知青的爱情故事。在你的无意的引导下,我已经越来越早熟,而你们没有意识到,一直当我是个孩子。当我学会阅读以后,我就找所有我能看的东西。记得到处乱扔的二表姐的情书,也成了我的读物。
小的时候,我们最亲近,因为年龄差距小的缘故。大一点的时候,我又和大我十一岁的大表姐粘在一起。那时候她因为教师转正考中师,有时会跟上初三的我一起听课。心情不好的时候,也会跟说她的爱情故事。二表姐是个比较势力的人,上了大学以后和她便比较亲近。看起来对谁都好,真正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上了高中,还是经常上你们家,有时候为了和谁睡竟起了矛盾。有一次,不知道为什么,闹起了不愉快,大概说性格象不象什么,最后我竟说“反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。”是的,很小的时候,我就知道了这个事实。因为父亲是领养的,和他的两个姐姐是没有血缘关系的。所以,我和你们,并不是嫡亲的表姐妹。但这一点,一直以来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。和你们的亲密,甚至胜过了和最亲近的外婆家阿姨的关系。
直至有一天,在我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的那个夏天。我竟然和大我八岁的大表哥谈起了恋爱。也许那个暑假太无聊,刚刚军校毕业的大表哥正好在家里休假。不知道是谁的错,也许各有各的算盘。虽然我只有十九岁,可是我的心是早熟的。每次听二表姐在别人面前那种自豪地谈论起大表哥的时候,我的心已经不知不觉被吸引了。那不过年少时的一种好奇,可我最终却把它带进了现实。
那一场恋爱,因为我的任性和固执,几乎伤了所有人的心。你们全家和我的家人。开始的时候,家里极力反对。一是我太小,二是我好不容易上了大学,以后会有更好的前途。可是,我一意孤行,执迷不悟。直到最后,大家看起来都同意,也觉得我们在一起都不错。在大学毕业前一年,我却又决意放弃,大学里的经历使我明白,世界很大,我不想小小年纪去做一个我根本无法胜任的军嫂的角色。这一场变故,几乎闹到两家人翻脸。
从我和大表哥开始好的那一个夏天,我知道你对我便有了敌意。在你给他的很多的信里面,我看到了你对你大哥的崇拜,“他是一个细心,体贴,懂得关心别人的人,你的愿望是他能找到一位真心相爱的好嫂子,并希望自己以后能找到一位象他这样的老公。”我的介入,让这一切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。面对着这个比你小四岁的表妹,现在却抢走了你最亲爱的哥哥,摇身一变还要做你的嫂子。
那时候,三个人见面的时候,我们两个还都会吃对方的醋。后来,我干脆很少去你们家里,以免见面时不必要的尴尬。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书,不再象以前和你们有说有笑。那时候你们对我也有看法,觉得我是上了大学,便清高了。其实我变以,长大以后的性格越来越孤僻。

分手的过程很艰巨也很痛苦,面对的阻力远远胜过了当初的那个决定。尤其是姑妈和姑父,那两年我根本不敢在你们家出现。我害怕看到你母亲象祥林嫂一样地跟我念叨“嫁给阿伟吧,我们都很喜欢你。”有一次,上你们家,因为大表姐没跟我打招呼,她居然要叫她搬出去,还跟我说“这个家里,谁敢对你不好,我就叫她走”。我真是哭笑不得。姑父也是每次跟老爸喝酒,两杯下去就开始咕哝,“我喜欢小米,我们都很喜欢她。”看见我更是拉着我的手醉醺醺地说,“小米我很喜欢你的,你知道的啊,我们大家都喜欢你。”面对这一份我无法承受的情,我的心越来越沉,于是只好选择了逃离。从此再也不敢去你家。
直至大表哥结婚了,听说是一家公司的老总的女儿。这样的亲事,只有二表姐能张罗出来。她一辈子的心愿就是能傍上高干,而这也确实是她的优势。比我大八岁的表哥,终于结婚了。这也了了我的一桩心愿,否则我真的成了他独身生活的千古罪人。
可是他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,因为两人缺乏了解,婚后又分居两地。所以矛盾很快就出来,而且愈演愈烈。每当这个时候,他还会打电话给我,诉说他的烦恼,而我总是会帮他分析安慰他。其实,我们是两个适合做朋友的人,真正能够维持我们之间关系的是那一份不可能改变的亲情,爱情不过是一种错觉。
在这期间,我和你们家所有其它的人都不再联系,同时也告诫大表哥不许透露我们还有联系的消息。否则我跟他连朋友也没得做。
断断断续续地又过了几年,大表哥的婚姻最终没能维持。这也是我预料中的结局,以他那样的性情,以为再顽固的人也有被他感化的那一天。但最终未能唤回他妻子的心。有时候我想,为什么好男人却总是遇上坏女人。
大表哥离婚了,看着依然单身的我。他们又动起了我脑筋,离婚前,有一次二表姐上我家,就跟我母亲说,“我叫阿伟离婚算了,让小米嫁给他。”
母亲跟我说的时候有些生气,我只是不想,不是嫁不出去的人。既然第一次选择了逃离,我会一直逃下去。表哥也常在电话里跟我说“再给你二年时间,找不到象我这么好的,就嫁给我吧。”他还常说“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象我对你这么好。”我想,也许吧,但是我真地无法去爱他,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。那一个十九岁暑假寂寞的产物,却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。

二表哥结婚的时候,我还是去了。我以为过去的恩怨应该结束,而父辈的亲情还是应该继续。那一次,我们大家又都聚到了一起。虽然有几分不自在,还是很开心。你一再的邀请我去你家玩,可是我不敢去。我无法走出这一路走来的阴影。我已经回来两年了,却没有勇气和你见上一面。
三个表姐里面,你是最有福气的一个,因为你也最懂得珍惜。虽然在三姐妹里面,你长得最不漂亮,人也最老实,用二表姐的话来说“还笨笨的”。可恰恰是你,找到了一个又帅又好的老公,有了很大的房子,一个幸福的家庭幸福的婚姻,聪明和漂亮并不重要,善良和爱才是一个好女人最大的资本。

听说大表哥又结婚了,也许对我的毫无意义的等待终于让他绝望。只是希望他获得真正的幸福,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。

在梦里重聚的时候,会让我一次又一次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去。你还是那么活泼,脸上总是带着笑。不管你能不能看到我的信,我都会在心底里祝福你,永远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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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你好吗?多少年没有联系了?如果经这样的方式,也许我们从来都没有联系过。很久很久没见面了,久得已经无法回想起你真实的面容。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梦见你,醒来后不能自已。不知道你在我的记忆中竟会如此地顽固,让我无法轻易放下。
    昨晚又梦见你,我们在一起愉快地交谈着,中间少了那些曾经不愉快的细节,一如从前。

    从我有记忆开始,你就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。比我大四岁的你,总是高出我那么多。我们相聚的时间不多,一年里只有过年过节两三次。每次你来了,我都会欢天喜地,想尽办法让你留下来住几天。小的时候,你会住在我们家里,你,我,还有大姑妈家的三表姐。我们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,盖着厚厚的棉被,一个挨一个的搡痒。那时候,我只有七八岁。能去你们家里也是童年里让我感到幸福的事。可是因为要带弟弟,母亲总不肯轻易让我去。那时候你们大家都喜欢我。记得有一次,大表姐带着我,去小店里帮正在做饭的母亲买酱油。买了酱油却偷偷放在大姑妈家里,领着我溜回了五公里外你们的家。听说母亲等啊等等到菜都烧焦了也没等到要用的酱油。这样的事,只有你们几个做得出来,然而它带给我多少童年的欢乐。
    除了与你们相伴的日子,我的童年是苍白枯燥的。想要早点上学,不识字的母亲总说还早呢,把弟弟带大一点再去。也许因为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,所以我喜欢跟你们在一起。我一去你们家的时候,二表姐就会跳舞给我看,嘴里还哼着那些我听不懂的歌,我却看得精精有味。有一次,你指着挂历里的小女孩说那就是我,小时候被人拍去,还骗我 ,说那个拍照的人要来找我的,让我躲起来。我真的很害怕,吓得哭了起来,你们都大笑,多么单纯的童年啊。
    慢慢长大以后,从你们那里,我知道了《人生》,《海外赤子》还有刘晓庆。比我年长的你,常会跟我讲一些你道听途说来那些下放知青的爱情故事。在你的无意的引导下,我已经越来越早熟,而你们没有意识到,一直当我是个孩子。当我学会阅读以后,我就找所有我能看的东西。记得到处乱扔的二表姐的情书,也成了我的读物。
    小的时候,我们最亲近,因为年龄差距小的缘故。大一点的时候,我又和大我十一岁的大表姐粘在一起。那时候她因为教师转正考中师,有时会跟上初三的我一起听课。心情不好的时候,也会跟说她的爱情故事。二表姐是个比较势力的人,上了大学以后和她便比较亲近。看起来对谁都好,真正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    上了高中,还是经常上你们家,有时候为了和谁睡竟起了矛盾。有一次,不知道为什么,闹起了不愉快,大概说性格象不象什么,最后我竟说“反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。”是的,很小的时候,我就知道了这个事实。因为父亲是领养的,和他的两个姐姐是没有血缘关系的。所以,我和你们,并不是嫡亲的表姐妹。但这一点,一直以来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。和你们的亲密,甚至胜过了和最亲近的外婆家阿姨的关系。
    直至有一天,在我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的那个夏天。我竟然和大我八岁的大表哥谈起了恋爱。也许那个暑假太无聊,刚刚军校毕业的大表哥正好在家里休假。不知道是谁的错,也许各有各的算盘。虽然我只有十九岁,可是我的心是早熟的。每次听二表姐在别人面前那种自豪地谈论起大表哥的时候,我的心已经不知不觉被吸引了。那不过年少时的一种好奇,可我最终却把它带进了现实。
    那一场恋爱,因为我的任性和固执,几乎伤了所有人的心。你们全家和我的家人。开始的时候,家里极力反对。一是我太小,二是我好不容易上了大学,以后会有更好的前途。可是,我一意孤行,执迷不悟。直到最后,大家看起来都同意,也觉得我们在一起都不错。在大学毕业前一年,我却又决意放弃,大学里的经历使我明白,世界很大,我不想小小年纪去做一个我根本无法胜任的军嫂的角色。这一场变故,几乎闹到两家人翻脸。
    从我和大表哥开始好的那一个夏天,我知道你对我便有了敌意。在你给他的很多的信里面,我看到了你对你大哥的崇拜,“他是一个细心,体贴,懂得关心别人的人,你的愿望是他能找到一位真心相爱的好嫂子,并希望自己以后能找到一位象他这样的老公。”我的介入,让这一切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。面对着这个比你小四岁的表妹,现在却抢走了你最亲爱的哥哥,摇身一变还要做你的嫂子。
    那时候,三个人见面的时候,我们两个还都会吃对方的醋。后来,我干脆很少去你们家里,以免见面时不必要的尴尬。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书,不再象以前和你们有说有笑。那时候你们对我也有看法,觉得我是上了大学,便清高了。其实我变以,长大以后的性格越来越孤僻。

    分手的过程很艰巨也很痛苦,面对的阻力远远胜过了当初的那个决定。尤其是姑妈和姑父,那两年我根本不敢在你们家出现。我害怕看到你母亲象祥林嫂一样地跟我念叨“嫁给阿伟吧,我们都很喜欢你。”有一次,上你们家,因为大表姐没跟我打招呼,她居然要叫她搬出去,还跟我说“这个家里,谁敢对你不好,我就叫她走”。我真是哭笑不得。姑父也是每次跟老爸喝酒,两杯下去就开始咕哝,“我喜欢小米,我们都很喜欢她。”看见我更是拉着我的手醉醺醺地说,“小米我很喜欢你的,你知道的啊,我们大家都喜欢你。”面对这一份我无法承受的情,我的心越来越沉,于是只好选择了逃离。从此再也不敢去你家。
    直至大表哥结婚了,听说是一家公司的老总的女儿。这样的亲事,只有二表姐能张罗出来。她一辈子的心愿就是能傍上高干,而这也确实是她的优势。比我大八岁的表哥,终于结婚了。这也了了我的一桩心愿,否则我真的成了他独身生活的千古罪人。
    可是他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,因为两人缺乏了解,婚后又分居两地。所以矛盾很快就出来,而且愈演愈烈。每当这个时候,他还会打电话给我,诉说他的烦恼,而我总是会帮他分析安慰他。其实,我们是两个适合做朋友的人,真正能够维持我们之间关系的是那一份不可能改变的亲情,爱情不过是一种错觉。
    在这期间,我和你们家所有其它的人都不再联系,同时也告诫大表哥不许透露我们还有联系的消息。否则我跟他连朋友也没得做。
    断断断续续地又过了几年,大表哥的婚姻最终没能维持。这也是我预料中的结局,以他那样的性情,以为再顽固的人也有被他感化的那一天。但最终未能唤回他妻子的心。有时候我想,为什么好男人却总是遇上坏女人。
    大表哥离婚了,看着依然单身的我。他们又动起了我脑筋,离婚前,有一次二表姐上我家,就跟我母亲说,“我叫阿伟离婚算了,让小米嫁给他。”
    母亲跟我说的时候有些生气,我只是不想,不是嫁不出去的人。既然第一次选择了逃离,我会一直逃下去。表哥也常在电话里跟我说“再给你二年时间,找不到象我这么好的,就嫁给我吧。”他还常说“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象我对你这么好。”我想,也许吧,但是我真地无法去爱他,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。那一个十九岁暑假寂寞的产物,却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。

    二表哥结婚的时候,我还是去了。我以为过去的恩怨应该结束,而父辈的亲情还是应该继续。那一次,我们大家又都聚到了一起。虽然有几分不自在,还是很开心。你一再的邀请我去你家玩,可是我不敢去。我无法走出这一路走来的阴影。我已经回来两年了,却没有勇气和你见上一面。
    三个表姐里面,你是最有福气的一个,因为你也最懂得珍惜。虽然在三姐妹里面,你长得最不漂亮,人也最老实,用二表姐的话来说“还笨笨的”。可恰恰是你,找到了一个又帅又好的老公,有了很大的房子,一个幸福的家庭幸福的婚姻,聪明和漂亮并不重要,善良和爱才是一个好女人最大的资本。

    听说大表哥又结婚了,也许对我的毫无意义的等待终于让他绝望。只是希望他获得真正的幸福,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。

    在梦里重聚的时候,会让我一次又一次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去。你还是那么活泼,脸上总是带着笑。不管你能不能看到我的信,我都会在心底里祝福你,永远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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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• 情节严重。
        • 这两人的名字太象了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