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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婚纱的新娘下

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

盛夏的黄岩,阳光火辣辣烘烤着这座城市,模具厂被迫停工两个月。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回家看看。由于哲还有其他事不能陪我回东北,告别了哲与他的父母,我独自一人回到桦甸。

两个月来我们每天都通电话,互相倾方诉思念之苦。哲常在电话里向我撒姣:老婆,什么时候回来,我好想你。二个月假期还未修满,电话那边的呼唤让我又勿勿地告别父母。哲到上海接站,一路上我们有说不完的话,为了不影响彼此的倾诉,哲关掉了手机,我这方我略感奇怪又感动不矣。

二个月不见,家里让我感到无限的亲切。只是叔叔与阿姨却异常古怪。除了对我一如继往地呵护之外总是张罗着给让我与哲结婚。可我却笑着说自己太小。

在单位,常常有个小女生站在远处向我所在我窗口张望,但是当我走到门口时,她拔腿便跑,还有一件事,让我感觉怪怪的,从前哲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,可现在却常常关机,总之,这两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,但又说不清是让我惴惴不安。一天,我与同事静在公园游玩,静是哲的表妹,又是我同事,我们无话不谈,自然我把这几天发生的古怪事向她一吐为快。静听完若有所思,但还是讲出了一个让我不敢相信的事。

静说在我回东北的两个月里,哲不甘寂寞,常常泡酒吧,并认识了一个女孩子,也就是我们常常在单位门前看到的那个。听到这里,我的大脑“嗡”地一下,但我还是努力保持冷静并听她讲完。

静说,哲与那个女孩常常在酒店开房,而且不止一次。听说女孩己怀了孕,哲才告诉她自己有未婚妻。后来哲的父母出面将事摆平,并给了那女孩一笔钱做为损失。为了闭免节外生枝,他们决定让我与哲趁早完婚。听完静讲完这些,我觉得天旋地转,我感觉我的世界轰然倒塌。我晕了过去。。。我做梦也没有想到,短短两个月哲就己背叛了我,表面上却还与我情深似海。我怎么都不相信哲会反叛我,几天前哲还在与我商量结婚的事。我可以原谅哲去赌、去玩,却无法容易他在外面还有女人。

很晚了,昏昏沉沉的我慢吞吞地踱进家门,哲与父母正在商量结婚的日子。看见哲那付认真的样子,我心想,这家伙还真会演戏。一言不发,我回了房间,哲的母亲跟了过来,担心我是否生病了?我点点头。哲也过来摸我的额头,我厌恶的将他的手挥开。骂了声,滚。哲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,默默地坐在一边。这一夜,我们谁也没与谁说话。

第二天清晨,我来到哲父母的房间,双膝跪下叫了一声:爸妈。活没出口,我己泪如雨下。我说,感谢这两年来,二老对我的照顾,虽然我没有叫过你们爸妈,可我在心里,你们早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,只是我没有福气做你们的儿媳。我可以容忍哲去赌却不能原谅他在外面有女人,叔叔劝我不要冲动,而且说这阵子他正准备办个一个模具厂,让我独自管理。我含着眼泪说,一切都晚了,请你们二位老人原谅。不顾阿姨的苦苦挽留我上楼收拾行李,哲跪在我面前请求我留下,我坚定地说:“既然我抓不住你的心,那我只能选择放弃”。



离开哲的家,我显得身孤影单,车辆川流不息的柏油路上,只有我独自在路边漫无目地游走。举目四望,若大的黄岩市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。回东北老家?如今狼狈不堪的我如何面对年迈的父母?朋友们又如何看我?我该何去何从?

忽然,一个模糊的意识在我的脑海中闪亮一下,并且愈加明显。那就是鹿桥,我曾经的幸福的窝,也许我能从那里得到些慰藉。想到这里,一股冲动驱使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鹿桥。

房子还是那栋房子,婆婆也还健在,只是苍老了不少。看到我的到来,她惊异万分,那双干枯的手不时抚摸着我的脸,在婆婆面前,我再也无所顾忌象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痛苦流涕。

接下来日子枯燥而又无味,没有了哲,我倍感孤独,每天除了与房东婆婆聊一些家乡过去的新鲜事,或者独自站在窗前犹如当年等哲回家吃午饭一样,瞪着空洞的双眼失神地向远方张望。还有就是一人在白花树公园长坐,公园里的草坪上,石头椅子上都曾经有我与哲欢乐的足迹。

公园里的白花树仍然枝繁叶茂,在春风的轻抚下,洁白如雪的花摇摇欲坠,只是曾手捧花瓣取悦与我的男孩己无影无踪。春天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倒卧在长方石椅上的我,可我的心却依然冷彻入骨。我问自己是不是太任性,是否在赌气?如果哲来寻我?我会原谅他吗?

正当我在长方石椅上胡思乱想、神情晃忽时,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:“你还好吧?”我霍地一下睁开眼睛,不是在做梦吧?眼前是哲,是我日思夜想的哲。我瞪大眼睛望着他,泪水竟一涌而出。他憔悴了许多,头发很乱,衣服也脏。看到我流泪,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。哲说,“自从我走后,家里己乱成一团,阿姨天天愁眉苦脸,叔叔到乱打听我的下落。而哲却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乱撞。”一想起阿姨与叔叔,我的心里就别提多内疚了,我的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。坐在我的身边,哲拉着我的手求我回家。而我认为不能这么草率地跟他回去,于是关于婚姻与责任问题,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…..最后:望着白花树,哲喃喃自语:曾经我们的日子是那么清苦,可我们还能相亲相爱。如今苦尽甘来,可矛盾也增加了许多。我说:“我宁愿与你去过从前的清苦日子,也不愿你与你生活在花天酒地、纸醉金迷中。”而则却不以为然:“为什么我们彼此不能多一点理解,为什么相爱的人都不愿给对方留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呢?其实这就是南方人与北方人的性格差异。在南方,在这座城市,男人在外面有时为了满足某种需要而逢场作戏是司空见惯的事,没有真情可言的。只有家里的女人才是自己最心爱的。”听了哲的话,我抬起头,忽然觉得与我相亲相爱生活了三年的他,竟让我感到如此陌生。我心里有种无名的痛,或许我该感谢哲讲了心里话,也该感谢哲在逢场作戏之外的心里现在还装着我,我自嘲地笑了笑。但心里却高兴不起来。

这一夜,我们没有更多的语言,只是无休止地在对方身上索取着什么。我们拼命地缠绵,我感觉哲的脸上有无限的满足。而我则在心里细细地记录着他此时给我的一次又一次的热情,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,我在心里想。

天刚刚亮,哲还在熟睡,轻轻地抬起他的胳膊。我起身收拾好行李,在他枕边留下一个字条:我是那个只能与你共患难,却无法共享福的人。

当北上的列车缓缓向前开动时,我透过窗户,深深地看了一眼曾经给过我幸福与快乐的地方。也许只有这种选择,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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