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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谈话中可以看出撤离中国的原因:降本增效 (省钱)。
据说一个中国员工的工资可以聘三个印度员工,加上IBM在中国业务下降,竞争激烈,而2020年出任IBM CEO的 Arvind Krishna 是印度裔,自从他上任后,IBM 不断裁撤中国业务,转移到印度。据说 IBM 中国员工愿意搬到印度班加罗尔还可以保留工作,但有几个中国人愿意搬到印度去呢?语言,环境,气候不谈,光脑海里固有的对印度的偏见就足以劝阻。
当然这些是台面上的原因。
更深层的原因是近年来中美的紧张关系造成的中美科技脱钩。
美国对技术出口和安全制定了很多政策和限制,很多美国的公司(包括在美国有业务的其他国家的公司)把中国和伊朗,朝鲜等列为一类,禁止任何来自这几个国家的网络地址 IP 访问公司的内网 VPN。所以以现在北美公司中国员工回国探亲连公司的笔记本也不用带了(以前是可以的,甚至可以在国内远程工作)。一些公司有关安全的课程甚至把中国作为反例。
还有回国探亲的朋友发现即使用美国手机漫游,虽然可以访问 Google,Facebook 等,但有一些网站(如美国的保险公司,水电公司等)还是不能访问。这说明不仅中国自己有墙,国外也在围绕中国建墙。以前墙是单向的,现在逐渐双向了(脱钩),
加上各种法律法规(如反间谍)出台,外资在中国运营限制越来越多,加上成本上升,所以 IBM 撤离中国是意料中的事。
好消息是受影响的 1600 多名 IBM 中国员工的补偿方案还不错:N+3,工作一年补偿一个月的工资,外加三个月的工资。而且这里的工资不是基本工资,而是平时拿到的月工资。
比如一个员工 2015年加入 IBM,工作时间是 9 年,就可以拿到 9 + 3 = 12 个月的工资,相当于带薪休假一年。
不过中国的《劳动合同法》第四十七条第二款规定,即:当劳动者月工资高于上年度社会平均工资三倍的,支付经济补偿的年限最高不超过12年。IBM 中国员工工资应该都满足这个条件(高于上年度社会平均工资三倍),据说北京平均工资是1万2,IBM的工资应该至少是这个3倍。如果按照这个规定,即使工作超过了 9 年,也只能拿到12个月的工资。
但2020年IBM在一场劳动争议案中被北京高院判决败诉,封顶只能从 2008 年后算。也就是说在08年之前入职的,工资超过社平3倍的员工,不用担心只有12个月的经济补偿金。比如,如果是1996年加入IBM(实际上在 IBM 工作超过十年的有很多,被称为“深蓝”),就可以拿到 2008-1996 = 12 + 12 = 24个月的工资。
但有IBM员工爆料,实际的方案中还是有 12 年封顶的限制,还在和 HR 争取权益中。
实际上这个赔偿方案在全球都算很不错的,比如在加拿大IBM,一般只能拿到工作一年一个星期的工资。
也许正是这样优厚的赔偿方案是IBM尽早撤出中国的最后一根稻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