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有天晚上,我在曼哈顿的一间中餐馆吃晚饭。邻桌是母女俩。母亲是一位brunette,女儿是个亚洲女孩,大概5、6岁吧。我猜这小女孩大概是从中国领养的吧,从她的言语态度来看,已经全然是个美国人了。
我坐下的时候她们已经吃完,正准备结账。侍者过来收拾碗碟,小女孩忽然问他,“你为什么来这里?”。侍者是个文气的中国小伙子,听了一愣。他似乎没有听明白,母女俩把问题又重复了好几遍,小伙子似乎终于明白,然后尴尬的笑笑,没有回答,收拾了碗碟走了。小女孩嘟着嘴,不依不饶的嘟囔着:“这么简单的问题,你为什么到这里来,问什么他就是不回答呢?”
我想,凭小伙子的语言能力,不可能听不明白这个问题,一定是他不想回答。我们可能在不同的时候都碰到过这个问题吧。有的出于善意的关心,有的出于单纯的好奇,也有一些出于恶意的挑衅。
在中国,很少有人会碰到这样的问题。有多少民工离乡背井,似乎没有几个人会问他们这个问题。大概我们自以为很清楚他们的原因,他的家乡必定很穷,在工地上虽然辛苦,工钱被拖欠,但还是比在家乡好得多呢。或者我们对他们的私人故事漠不关心,谁在乎他是否在家乡被村长欺负,或是老母亲治病需要钱,或是打算为迎娶心爱的人咱一笔钱呢。
其实我们也是民工,immigrant worker。但是问问题的人不是我们的同胞,我们不愿谈起家乡的种种不好。前一天在HBO上看到一个说单口相声的white male把当今世界上的反美情绪狠狠地挖苦了一番,并说美国应该加力推销美国,口号就是“20 million illegal aliens can’t be wrong!”。对这种人,我们更是不会提到家乡的丝毫不好。正因为如此,我很尊重侍者心中的自尊。不过,这个问题真的让我们难以启齿来回答吗?如果是我的话,我会回答的。
如果问题是出于好奇或关心,我会说:中国有支歌唱道,“The world out there rocks, the world out there sucks”。我喜欢去看、去体会外面的世界,它可以教我很多东西。如果问题带有敌意,我会说:和两百多年前的移民们一样,我来寻找我的梦。和早先的移民不一样的是,我是靠我的本事谋生,守法缴税,融入现有的社会;不是屠杀和掠夺原住民,建立自己的社会。
其实,这个问题实在是个好问题。先不管别人的疑问,我们是否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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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下的时候她们已经吃完,正准备结账。侍者过来收拾碗碟,小女孩忽然问他,“你为什么来这里?”。侍者是个文气的中国小伙子,听了一愣。他似乎没有听明白,母女俩把问题又重复了好几遍,小伙子似乎终于明白,然后尴尬的笑笑,没有回答,收拾了碗碟走了。小女孩嘟着嘴,不依不饶的嘟囔着:“这么简单的问题,你为什么到这里来,问什么他就是不回答呢?”
我想,凭小伙子的语言能力,不可能听不明白这个问题,一定是他不想回答。我们可能在不同的时候都碰到过这个问题吧。有的出于善意的关心,有的出于单纯的好奇,也有一些出于恶意的挑衅。
在中国,很少有人会碰到这样的问题。有多少民工离乡背井,似乎没有几个人会问他们这个问题。大概我们自以为很清楚他们的原因,他的家乡必定很穷,在工地上虽然辛苦,工钱被拖欠,但还是比在家乡好得多呢。或者我们对他们的私人故事漠不关心,谁在乎他是否在家乡被村长欺负,或是老母亲治病需要钱,或是打算为迎娶心爱的人咱一笔钱呢。
其实我们也是民工,immigrant worker。但是问问题的人不是我们的同胞,我们不愿谈起家乡的种种不好。前一天在HBO上看到一个说单口相声的white male把当今世界上的反美情绪狠狠地挖苦了一番,并说美国应该加力推销美国,口号就是“20 million illegal aliens can’t be wrong!”。对这种人,我们更是不会提到家乡的丝毫不好。正因为如此,我很尊重侍者心中的自尊。不过,这个问题真的让我们难以启齿来回答吗?如果是我的话,我会回答的。
如果问题是出于好奇或关心,我会说:中国有支歌唱道,“The world out there rocks, the world out there sucks”。我喜欢去看、去体会外面的世界,它可以教我很多东西。如果问题带有敌意,我会说:和两百多年前的移民们一样,我来寻找我的梦。和早先的移民不一样的是,我是靠我的本事谋生,守法缴税,融入现有的社会;不是屠杀和掠夺原住民,建立自己的社会。
其实,这个问题实在是个好问题。先不管别人的疑问,我们是否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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