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那一刻,我仰天长笑,壮怀激烈,我的精神已经濒临失常,我像在嘲笑我的命运如何坎坷曲折,又像在嘲笑那些使我生崎岖的原因.

"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..."几声清笑,笑中果然有泪,我望着父亲发来的讯息,脑海中模想着他那掺杂着失望,愤怒和忧伤的神情,我的心仿佛在经历着他的心,心中波澜起伏,久久无法平静.

卡拉扬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的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还在播放,他对此曲的理解和把握远没有库贝里克好.即便如此,我的眼前已浮现出无数个镜头和片段,分分秒秒的定格都在翻滚着我的心灵.

多少次,我无惧任何沮丧,挑战,甚至是死亡的威胁,我当然不会在乎这点波折.
但现在,在临回国前,树欲静风偏不止,种种的忧患侵袭着我那早已被貌似会到来的快乐和喜悦充满的头脑.
我想起了李逍遥的命运,阴差阳错卷入了国家纷争的漩涡,月如死了,灵儿死了.诚然,要奋斗就要有牺牲.但是,很显而易见,假如当初他婶婶没有突然病倒,假如当初王小虎没有去过仙灵岛求药,没有告诉李逍遥岛上有仙丹,假如李逍遥没有见到灵儿,假如没有那婚配的誓言,假如...

假如没有这一切,他还会经历那么多苦难,最终烟消云散,人去心空.
无语问苍天,这命运到底是谁安排的?!

是的,在那一刻,我就能想出这么多东西.
甚至有那么一点,哪怕只有一丁点,我想要放纵自己的生命----娶一个不喜欢的,但拥有加拿大国籍的女人,不去运动,不去交际,一心以少得多的学费把课程全部完成,然后出来工作,养孩子,看着儿女们渐渐长大,放任他们去闯出自己的世界,完成我不能完成的梦想......

我想回归平凡,做一个平凡人,但不可能,我不可能放纵,我不能回头,我不能死.
我是一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.

没有这一切,逍遥还会在那个冷清的客栈,有空就耍耍刀剑,被发现还得挨顿骂,还娶了香兰跟秀兰做他的爱妾贱婢;没有这一切,我还会在国内念书,或许还是一所更好的大学,跟朋友切磋球技.

我不会埋怨什么,我早就不会埋怨命运,为生命去发出那么多的疑问,我早就没有迷惑了.
只不过,命运是如此的相似,让人无法不感叹,无法不扼腕,无法不精神失常,乃至痴狂大笑.

也许,在一个星期以后,我望着父亲逐渐消瘦的容颜,母亲掩藏不住已成白发的青丝,我将无言以对.
他们的青春年华已逝,从中年又开始步入老年;我又意气风发,却屡屡失意挫败.
我的命运牵动着他们的心,我还是希望我的命运能像细水长流,然而他们的心又牵动着我的心.
我亦无法掩饰自己的哽咽,惟有继续前行,步步行,步步难,步步艰险,迂回曲折,悬崖峭壁,荆棘丛生.

不管眼中有多少泪,我还是要走过这段路.
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.
我不杀身成仁,我不舍生取义,因为事情远远为到达这个地步,未来的路还很长,每步都要小心,防微杜渐,克己慎独.

"为什么偏偏是我?"这种话我是不会说的.
这种无聊的问题早就在我心中释疑了.
我甚至比父亲更清楚这一点,他说"上天对残疾人是不公平的".
世界上永远是公平的,公平正在不公平中体现.

我也是一个残疾人,永远在心里面有残缺.
因为,我不愿看到丑恶的,惟利是图,乐于颐指气使的人性.
因为我对生命没有不解,所以我没有信仰,没有神.
神也创造了罪恶,这到底是可思议,还是不可思议?
众生一律是平等的.

成就了人道,还想要超凡入圣.
"在人间已是癫,何苦要上青天?不如温柔同眠."
我还是想成仙,人世间的苦痛有万千重,为什么不去求仙?
仙是什么?

仙道在何方?
哦,就在脚下吗?
离开这浑浊之地,难道就是离开俗世的一个象征?
无论如何,道是不会变的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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